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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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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入學

紫杉木,鳳凰尾羽杖芯,十三英寸半。

這就是裏德爾的魔杖。

他慢慢握緊它,感受著魔杖的力量。原本混沌一團的魔力仿佛伸出了觸角,變得靈活自如,如臂使指,他完全可以想象借助這根魔杖施放的魔法會有多麽流暢和強大。

怪不得巫師必須用魔杖施展魔法……沒有魔杖的引導和增幅,巫師很難將自己的魔力控制得恰到好處。

鄧布利多拍了拍裏德爾的肩膀:“恭喜你,這是根強大的魔杖。不過我恐怕要掃興了,我們還得去購買其他物品呢。”

裏德爾這才從那種奇妙的體驗裏回過神來,點點頭,把魔杖收起來。付完錢鄧布利多已經在門外等他了,離開商店的時候,裏德爾和一個一臉高傲的男孩擦肩而過,奧利凡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猜猜,這一定是小馬爾福先生……”

馬爾福?

裏德爾向後瞥了一眼,看到一顆鉑金色的小腦袋正走向奧利凡德。

他知道這個家族。

裏德爾走向街旁等待他的變形課教授。

就像他也知道鄧布利多一樣。

鄧布利多以為自己眼花了。

裏德爾離開魔杖店的神色疏離得近乎冷漠,然而一跨出店門,面容暴露在陽光下,那漠然卻不著痕跡地化作一縷禮節性的笑意。

那種變化太自然流暢,以至於他懷疑自己敏感過度。

“教授?”裏德爾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鄧布利多壓下心裏的疑惑,笑了笑:“嗯,我們走吧。要選購的東西很多,你可以在路上想想自己想要什麽寵物。”

裏德爾問道:“只能選學校規定的寵物嗎?我是說,清單上只寫了貓頭鷹、貓和蟾蜍。”

“理論上——是這樣的。”鄧布利多意味深長地笑道。

裏德爾覺得他明白鄧布利多的意思了。

采購很順利,結束後,鄧布利多和裏德爾在酒吧吃完午飯,各自道別。

“你很優秀,裏德爾先生。期待學校再見。”鄧布利多說。

“謝謝您,教授。我也是。”裏德爾回答。然後他提著鄧布利多施了縮小咒的行李離開了。

鄧布利多目送了他一會兒,眼神裏透露出一些懷念的深思意味。當裏德爾消失在人來人往的人群裏,他幻影移形離開了。

回到家,裏德爾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

“你去哪了?為什麽午飯都不見人影?”前桌逮住他就問。看起來已經等了很久。

自從承諾魔藥事件以來,稀裏糊塗地獲悉了裏德爾秘密的前桌發現自己對這個親密的合作夥伴一點都不了解,甚至在裏德爾被至親離去的痛苦折磨時一再地誤解他。

前桌自覺理虧,想方設法要補償他。發現裏德爾現在是一個人生活後,前桌一度要他搬去和自己住。不過在裏德爾堅定的拒絕下沒能得逞,改為邀請他一起在學校食堂吃午飯,以保證不怎麽下廚的裏德爾不至於餓死自己。

這次鄧布利多突然來訪,裏德爾沒想到會拖到飯後,沒有收到通知的前桌胡思亂想地擔心得半死,還特地跑到家找人。

“事出突然,沒來得及通知你。”裏德爾掏出鑰匙開門,“先進來。我有事跟你說。”

跟著他進去坐下,前桌得知了他要去魔法學校的消息。

“你、你要走了嗎……”前桌第一反應就是裏德爾要消失了,早在他得知他是巫師的時候就有這種預感了,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早晚會走向各自不同的道路,消失在對方的世界裏。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裏德爾幾乎能看到前桌腦袋裏的幻想圖,實在懶得解釋,拿出一把鑰匙遞給他。

前桌呆呆地看著接過:“這是……?”

“霍格沃茨是寄宿制,只有假期才能回來。但是……我不想放棄這裏……”裏德爾的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輕輕地掃過屋裏的每一樣陳設。它們曾經都被貝拉仔細地擦拭過,精心地擺放過。布萊克家族的教育和熏陶養成了貝拉高雅精致的生活品位,尤其在他們朝夕相處的空間裏,她喜歡一切都完美雅致的感覺。

那些物品和擺飾,仿佛在描繪他們生活的每一個角落。

“我不在的時候,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這還是裏德爾第一次拜托他,前桌頓感重大,盡力讓自己的表現得可靠一些,拿出對付科研的嚴謹精神,堅定回答:“當然!我們是最棒的搭檔,只要我能做到的,絕對不推辭。”

“幫我……照顧好這個家。”

最後的這段時間,裏德爾切切實實地在家裏住了一個多月。

房間裏堆滿了本學期的課本,足有一個月分量的記憶瓶,還有正在研讀的舊屋藏書。把過去的生活完全搬到了家裏。

每到學習疲倦的夜晚,或是思索的困境,他就會帶著一瓶記憶,走進貝拉的房間。

觸摸著她的記憶,包裹著她的氣息,得到些許慰藉,或是更大的傷痛。

——還有多久呢?

“我離你,還有多久……”

裏德爾攥緊了記憶瓶,胸中翻湧著激烈的情緒。那些龐大的體積擠在一個狹小的匣子裏,掙紮著要破匣而出。

時間……比起空間,那是更加難以逾越的距離。

他甚至沒有任何辦法稍稍縮短一下這段距離。

每思及此,裏德爾就憤恨得沖出房間,再度紮入書籍的海洋,試圖找出任何和時間旅行相關的知識。

直到坐上霍格沃茨的火車,裏德爾的手裏都捧著一本。

列車快啟動的時候,有人敲響了包廂的門。一個亞麻色頭發的男孩探頭進來:“不好意思,這裏還有空位嗎?”

裏德爾從書裏擡起頭,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後指了指對面的空位。男孩立馬松了一口氣,費勁地把行李搬進來:“太……太好了,我幾乎要把這節車廂走完了。總算有個空位了。”

一進來他就打開窗戶沖外面喊道:“媽媽——我在這裏!已經找到座位了,放心吧!”

窗戶的風吹亂了裏德爾手上的書,他皺眉向窗外看了一眼,男孩的母親正向這邊走來,那高挑的身材和金色的頭發讓他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列車很快開動,男孩開朗地向他自我介紹:“嗨,你好。我是皮爾斯·辛克尼斯。嗯……請多指教!”

聽到這個名字,裏德爾的思路頓時被打通。剛才那個女人……是辛克尼斯夫人!

他不由想起那天在對角巷碰到的鉑金發男孩。

馬爾福,辛克尼斯。

裏德爾露出一個虛假的微笑:“湯姆·裏德爾,請多指教。”

他可是預言過他們的未來呢。

“你在看什麽?”皮爾斯註意到裏德爾手裏厚厚的書,“是課本嗎?我以為自己假期預習每本書的第一章已經很努力了。和你比起來還不夠用功啊。”

“沒什麽,只是無聊了。”裏德爾輕描淡寫地合上書收起來。動作熟練到皮爾斯根本沒看清它的書名,不過他也不是很在意,轉頭說起了學校的傳聞:“嘿,你聽說過分院的事嗎?我是說……我媽媽是個斯萊特林,她希望我也去斯萊特林學院。她說那裏都是全校最優秀的巫師。可是——她根本不肯告訴我到底該怎麽進去!只說是通過分院儀式,神神秘秘的……”

裏德爾不甚在意地說:“既然沒說,那就不是什麽難事。用不著這麽擔心。”

皮爾斯瞪大了眼睛:“你不在乎嗎!這可是分院儀式,你將來會和那些人交朋友全憑這個決定了!我可不想進格蘭芬多被我媽掃地出門……赫奇帕奇也不行,會被其他人笑死……”

裏德爾好笑地看著他陷入胡思亂想的恐懼裏,覺得欣賞得差不多了,才開口打斷他:“辛克尼斯。”他深深攫住皮爾斯混亂的眼睛,用一種篤定的聲音道,“相信我,你會進斯萊特林。”

這句話仿佛有魔力般,奇異地給了皮爾斯信心。雖然他很快就把它看成一個安慰,不過心情變好了很多。

很快,分院儀式上,皮爾斯在一片人心惶惶中——不止他一個人擔心自己被分進不喜歡的學院——被叫到了名字。

“記住我的話。”在他走向分院帽前,裏德爾低聲說,“你會進斯萊特林。”

皮爾斯沖他點點頭,仿佛從這句話裏獲得了勇氣。當他走向分院帽時,他覺得自己就像奔赴戰場的英雄。

分院帽真的喊出了“斯萊特林”。

皮爾斯下意識地看向裏德爾。後者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他有一瞬間的迷惑,然後被斯萊特林的掌聲拉走了思維。他走向那張長長的餐桌,然後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一旁鉑金發色的男孩看到他,挑起了眉毛,一臉高傲地伸出手叫他:“辛……”

“湯姆·裏德爾!”負責分院的教授高聲叫道。皮爾斯急忙扭頭看過去,沒註意到鉑金男孩伸到一半的手。

分院帽幾乎在接觸到裏德爾的時候就喊出了斯萊特林,這讓斯萊特林學院掀起了一陣小□□。皮爾斯起勁地跟著大家一齊鼓掌,向裏德爾招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一連串的事件壓根沒給鉑金男孩繼續的機會,他白皙的臉龐一陣紅一陣白,氣憤地瞪著皮爾斯。

裏德爾走過來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

他挑挑眉,坐到皮爾斯的另一邊,打算袖手旁觀。

——看起來很有趣不是麽?

剩下的分院儀式皮爾斯變得異常亢奮,似乎終於從一個長久的包袱中解脫了,興致勃勃地關註著每一個被分進斯萊特林的新生,不停地跟裏德爾嘀咕:“哦!帕金森那家夥竟然真的來了斯萊特林,我上次見他的時候他連話都不怎麽敢跟我說呢!……羅齊爾果然是斯萊特林。分院帽都沒怎麽耽擱就喊斯萊特林,跟你有的一拼!……這個胖子竟然也是斯萊特林?天哪……”

裏德爾發現皮爾斯尤其關註那些巫師血統的斯萊特林新生,仔細觀察會發現整個斯萊特林都有這種傾向。這讓他陷入了沈思。

分院式終於結束,餐桌上出現了琳瑯滿目的食物。格蘭芬多幾乎立即就爆發了搶食大戰,一派歡樂活潑的景象;而斯萊特林則溫和得多了,大部分學生受到嚴格家教的約束,吃得慢條斯理,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們忙於互相認識。

皮爾斯發現不知何時裏德爾已經和一旁的羅齊爾相談甚歡了。他只得轉到一旁——

“嗨!我是皮爾斯·辛克尼斯,請多指教。介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鉑金男孩狠狠地切著牛排,發誓絕對要給這個不知好歹的小鬼好看。他故意晾了皮爾斯三秒鐘,這才慢吞吞地瞥了他一眼,譏諷道:“辛克尼斯?我聽說有個辛克尼斯小時候喜歡躲在他媽媽身後哭鼻子,不會就是這個家夥吧?克拉布,你說呢?”

一旁吃得正歡的小胖子聞言趕緊點頭:“唔?……嗯對!就是這樣!阿布你說得對。”

“你……”皮爾斯氣紅了臉,“我哪裏得罪你了!”

阿布拉克薩斯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皮爾斯瞪了他半晌,氣呼呼地放下叉子,拍拍裏德爾:“跟我換下位置?”

一直分神註意這邊的裏德爾壓下嘴角的笑意,點點頭,沖羅齊爾說:“待會兒聊。”

阿布拉克看到他坐過來,話裏帶刺地說:“你和那個愛哭鬼是一夥的?”

裏德爾轉過頭盯著他,直到把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才輕笑一聲:“這樣不好吧,馬爾福先生?”他湊到阿布拉克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畢竟,你們差一點就成為兄弟了。”

一股寒氣順著脊椎爬上來,阿布拉克在這喧鬧的霍格沃茨大堂裏,忽然覺得毛骨悚然。

“你——是什麽意思?”

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父親的事……父親連他都想瞞著,怎麽可能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

裏德爾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阿布拉克不敢再問,整頓晚飯驚疑不定,食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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